万物在和谐 我为生态狂
2008年5月,我与友人在南方竹林游玩,看见那一株株像翡翠一样碧绿无暇的玉竹,在朦胧雾霭的天地里高耸挺拔,顶天立地。它们沐浴着罅隙间的暖阳,贪婪地吮吸着晨曦间温润的甘露,在斑驳中微笑,在微风中拔节。还有那些胖乎乎、嫩生生的“小娃娃”,他们冲破泥土的阻挠,掀翻石块的重压,一个个从地底下钻出来,身上还裹着浅褐色的土衣,头上戴着一顶黄穗子的草帽,傻愣愣地看着我微笑,真的可爱至极。我如一个竹海小妹在仙境里神游,演绎着神奇而又梦幻的浪漫小调。那一刻,我爱极了大自然,爱极了那个绿色的摇篮。
然而,生命的流转、自然的演化,总是那么悄无声息。
2009年8月,我有幸走进楼兰,走进塔里木,走进我内心崇拜已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。在那里,生命诠释了另一种美,却泣诉了一个悠长且彻底的蚀骨之梦。曾经的丝绸之路是那么繁荣鼎盛,曾经的楼兰古城是那么神秘而具有异域色彩。可它们却都因生态断裂和环境的溃败,消殒在历史的长河之中,生生不能复息。看着曾经的心灵圣地、神秘城郭楼兰,除了旷古破败,就剩下格外的苍凉和悲壮了,当然还有一片狼藉和了无生机。这是多么痛的历史领悟啊!
而有“沙漠之子”和“沙漠勇士”之称的胡杨,在沙漠里如同一条宽大的金丝纽带妖娆着大地,从天际延伸而来,又在天际的另一端蜿蜒而去。它们紧紧攀附着“母亲”的身体,牢牢抓住大地的神经,唱着“三千年不曾离去的”战歌,气势如虹地屹立在“母亲的庄园”。它们虽千姿百态、摇曳多姿,可它们的身体却充满了沧桑。有的枯槁苍老、半生半死,有的残肢断臂、匍匐在地,可它们依然在争相攀附、努力挣扎,倔强地挺起不屈的脊梁。看见它们,就如同看到了生命的力量。
那一刻,我的心灵被塔里木深深地震撼着、吸引着,甚至内心充盈了无比的强大。
塔里木河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血脉,是新疆人民的“母亲河”,更是南疆地区的“生命河”。它曾在天山和昆仑山之间如同脱缰的野马蜿蜒流淌,也曾给南疆人民带来过许多生活的乐趣和无限美好的回忆。如今,因人类过度和盲目地利用自然资源,大规模毁林开荒,甚至肆意截留、破坏河道,使得塔里木河水位急剧下降,下游河段的生物种群发生极大变化,动植物更是大片枯死。
看到那些悲壮到令人窒息的场面,我心痛极了。于是,我决定要倾尽我的真情与行动,征集所有与生态有关的资料,用我的文字,去呼吁、去唤醒那些在罪恶中沉睡的世人:不要再去破坏生态环境,猎杀与砍伐野生动植物;不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撕裂地球,抹黑人与自然的生命底色;更不要做历史的罪人,让楼兰逝去得毫无价值,把全人类推到绝壁,永无回头之岸!
因此,这些年我把自己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给了楼兰、龟兹、塔里木,甚至把自己所有的情感与思想都统一起来,围绕着塔里木流转,让自己的文字扎根于塔克拉玛干沙漠,去感受这西域戈壁的荒凉与孤寂。
在新疆尉犁县,有一个原始部落,他们曾经过着捕鱼捉鹿、群居而原始的生活。他们曾经依山傍水,沿塔河生息、沿森林繁衍……他们就是神秘的罗布人。
罗布人对于生态有着独特的理解和维护。我在尉犁县采访时,听当地老人说:“以前,森林里鸟类繁多,到三四月份时我们就可以捡鸟蛋,但到了五月份就不允许捡了。因为再捡鸟蛋就等于要绝鸟类后代,这样是绝对不行的。我们罗布人春天是从不抓野兔,因为春天里的野兔正在产仔。”这就是罗布人,虽然他们曾经依存于大自然,可他们对大自然却有着一种本能的保护。
“在林子里生火,一定要把四周的枯枝败叶扫除干净,还要注意风向,以免引发火灾。人离开时,一定要把火压灭,不得留下一丝火星。”总之,为了生态平衡,罗布人也在用自己最原始、最独特的方式对大自然做着应有的维护。
所以,曾经的塔河两岸,牛羊肥壮、马鹿嘶鸣、群兽嬉戏、百鸟欢唱;塔河水微波荡漾、潺潺流淌;胡杨林更是无边繁茂、遮天蔽日。
近几年,人类对生态的破坏在逐年升级,胡杨林也因严重缺水,变得面目全非。罗布人后裔更是因为林地的不断减少和土地不断沙化而被迫迁离。当我与附近的老人谈到他们曾经的家园时,老人眼里的那种无奈与不舍,还有那隐隐的泪水,让人不忍下问。
爱护大自然,是天地赋予人类的一项特权,也叫天职。这项天职就是要人类用身、心、灵去孕育万物,帮助万物在和谐的生态环境下生长并不断进化,生生不息。相反,如若违背天职,违背自然,将必遭天谴。其实,中国古代先哲也曾对自然万物普遍倡议“泛爱,兼爱”。惠施说:“泛爱万物,天地一体也”。
再看今朝,处处沙尘肆掠,灾难频发。虽然,如今人类已开始觉醒,国家更是不断加强和利用各种手段,进行着大规模的生态建设与恢复,并压倒性的阻止和打压那些泯灭人性的非法之徒,以防他们对生态再行毁坏。然而,曾经的一发早已牵动了全身,造成的伤害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抚平的。
人与自然密不可分。我们关注生态,就是在维护自然;维护自然,等于是还原地球;还原地球,就等于重新造化人类。何乐而不为呢!